薛旭春 (康康/图)
(资料图)
3月底在北京举行的电影《忠犬八公》首映礼上,被叫到名字的薛旭春显得有点局促。在片中他饰演的山城棒棒只出现了寥寥几分钟,但因其质朴自然而令观众印象深刻,网友赞他演出了“底层劳动者的挣扎与善良感”。
“他演戏很灵,我们在电影上有很多共识。”和薛旭春相识多年的导演邱炯炯评价。四年前两人合作的《椒麻堂会》是薛旭春第一次以演员身份“触电”。他一人分饰两角:活络在阴阳两界的鸡脚神和成年后的阿黑。一个轻盈跳脱,一个拧巴沉重,新人薛旭春接住了。
那之后,在《风过犹存》《去看大海》等多部影片里,他还演过失忆青年、目击证人、小镇辅警、流水线工人、江湖小弟和民间艺人等形态各异的角色。
与其说薛旭春的角色都很“贴近现实”,不如说他从未离开过烟火日常。高中尚未毕业,他便早早踏入社会,做过保安、医药销售。成为演员后,在等待接戏的日子里,他应聘过同城快递员、咖啡馆店员和“伴宠师”。这些主动选择的“体验”,既为克服没戏拍的焦虑和温饱之需,也是希望加深一个演员的肉身和心灵感受。
新冠疫情三年,电影产业的诸多环节断裂。在与荒寂和无望对抗的日子里,年轻演员做出了诸多“斜杠”选择,有去考研的,也有开奶茶店或者做古着店导购的。但薛旭春的“非演员”职业生涯,要始于十多年前在长沙成立“66号放映室”。立志投入对好作品和创作者的推广和传播,希望深入了解电影制作的各个环节,这样的意识在他身上越来越浓烈。今年他精心策划了日本导演三宅唱在中国的巡回影展,在武汉、成都等地均“一票难求”,放映现场交流对话氛围热烈。
“在可能性中摇摆、尝试,然后聚焦,到稳住步伐。薛旭春的起点是欣赏电影,领略了电影史,再通过演员的方式来创作。这很特别。包括做副导演、演员副导、放映和策展,所有这些都在丰富他的实操经验。我想他越来越完整地接近他所追求的核心价值。”邱炯炯说。
而在29岁的薛旭春看来,过去和仍在发生的种种体验曾被他视为“演戏素材的积累”,现在则指向一个更不设限的阔野,给了他无限的空间呼吸、腾挪、充实。“我会一直这样做下去。”
以下为薛旭春的口述:
“讲究”
高中的时候我就想做导演。那时在学校遭受冷暴力,同学总是让我闭嘴,如果高二到长沙学习编导,就可以早点离开那所中学。当时我看到王兵、周浩、徐童、顾桃这些电影人,拿着机器一个人就能拍出来很牛逼的作品,特别受激励。但我觉得导演不应在学校学,应该深入社会底层去,所以高考前一个月我决定放弃上大学。
回过头看,那时我是不是有点太激进和冒险?不知道。但我很感谢我爸爸妈妈,他们就是做小生意的普通人,但非常支持我。
退学后我先在一个楼盘做了两个月保安,接着去了一家医药集团,做医药代表。我那时跑药店,要想尽一切办法争取自家药品能上货架最醒目、最好是视线平视的位置——很像做